AC失蹤案6 抓捕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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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失蹤案6 抓捕失敗
“你們根本不知道林語欽看我的那個眼神！”
把破碎的金蔔忞撿回來後，楚秦遇看著他站在原地一人分飾兩角，發出了無情的嘲笑。
“他就站在那兒，看我像看神經病一樣，然後他問我：你幹嘛？”
“我怎麽知道我要幹嘛啊，我有點尷尬我說，林老師你要不要喝杯牛奶。”
金蔔忞狠狠閉上了眼，右手作拳在左手掌心上錘了好幾下。
他一臉憤憤然道：“然後林語欽啪一下把門甩我臉上了！”
“我要鏟除他！！”
深更半夜，金蔔忞刷新了這個月的新目標。
楚秦遇用手擋住下半張臉，憋笑憋得很辛苦。
古別也想笑，但愧疚心占了上風，所以笑得很是委婉。
金蔔忞看著楚秦遇笑到一半撇開眼去看古別，頓時有種自己手拿兩張王牌，仔細一看是身份證和覆印件的感覺。
特助先生心都碎了，最後看向老板委婉道：“所以老板，可以算我工傷嗎？”
楚秦遇笑夠了，比了“OK”的手勢。
得到保證的金蔔忞也抒發完了，坐下來分享自己得到的消息。
“導演那邊說封閉訓練到假期了，這周末會放兩天假。”他看看楚秦遇又看看古別，有種“接下來搞什麽事兒”的期待。
聞言，楚秦遇眉間一蹙。
如果在這個假期期間讓兇手離開，不可控因素未免太多。
他看向古別，和對方的視線落在了一起。
“那不然跟蹤吧，分開可是兇手搞小動作的好時機。”
“最後一天我們不一定能得出結果，而且嫌疑人不止一個，跟蹤盯著的話，起碼能夠確保我們知道他們有沒有搞小動作。”楚秦遇提出想法。
古別點點頭，一副受教了的模樣道：“所以我打算去跟著林語欽。就算他不是最終的兇手，鬼和人待久了也是會有影響的。”
楚秦遇皺皺眉。
顯然他屬意的嫌疑人選並不是林語欽。
金蔔忞默默收斂自己。
他只是工具人，在兩人意見相左時連大氣都不敢喘。
然而你不來就山，山自來就你。
楚秦遇目光一甩，落到他身上。
“你說呢？小金。”
金蔔忞仿佛聽到了惡魔的低語，聽到了年終獎對他的告別。
“我覺得老板你說的對！”
他閉著眼大喊一聲。
楚秦遇滿意的點點頭。
兩雙眼睛同時落回古別身上。
但顯然少數服從多數的原則在古別身上沒有效果。
他說：“那我自己去盯林語欽。”
活爹呀。
金蔔忞看著楚秦遇的臉色一下沈下來，但似乎不是在生氣。
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古別身上，似乎是在想如何講能夠讓這個有點固執性子的人選擇放棄，但他們都明白古別這麽說不會是在開玩笑。
所以最後服軟的還是楚秦遇。
他問：“你自己一個人可以嗎？”
金蔔忞似乎聽到一聲不那麽沈的嘆息。
古別點點頭。
他對自己的實力很有信心。
楚秦遇跟著點點頭，道：“現在我們的嫌疑人只剩下司停和江祈了，我更傾向於司停，所以小金你……”
“好的！江祈那裏我去！”
楚秦遇沒想到這小助理還挺勤於工作，連小假期都願意跟著。
他被堵了話頭，頓了一下，道：“你回去找楚道晚，和警方對接。”
金蔔忞楞了一下，才清楚自己暫時被脫離“抓鬼小分隊”，要出去尋求支援。
聞言楞怔一下，隨即掩下高興應道：“好。”
周五中午，不少人已經知曉了這周末會放假的消息，各個練習室都展現出前所未有的生命力。
連埋頭苦練的司停都少了點之前的拼勁和苦大仇深。
更別提高昀傑這種撒手沒的。
“這兩天你們都幹點兒啥去啊？”導師剛走開，高昀傑就開始和旁邊的人大聲密謀。
“你出去玩…你回家哎喲我真羨慕你們這幫本地的誒……你沒事兒幹吶……”
他有些過於興奮了，逢人就要拉住講兩句，楚秦遇甚至覺得現在旁邊路過只狗都得被他摸禿了才能走。
很快他張揚的動作就被人逮捕了。
林語欽站在門前，面無表情的隔著人群和高昀傑對視。
高昀傑：“emmm……”
他怯懦了一下，然後非常給勁的問：“導師，你假期怎麽安排呀？”
簡直是明目張膽的試探了。
替高昀傑默哀的眾人：“……”
既然如此，那就放個耳朵吧。
林語欽看著一眾少年都假裝低頭忙自己的，實則眼神都在悄悄往自己身邊瞥，還是沒憋住嚴師模樣輕輕笑了一聲。
引來了高昀傑的大聲傳播。
“哇，導師因為不用帶我們了都高興笑了。”
“……”林語欽無語了。
楚秦遇頭低的更低了。
林語欽走進來，環視一圈，叮囑了幾句好好訓練，還順便指導了一二。
臨走前他在門口停頓片刻，然後道：“明後天休息，周日下午六點集合。”
楚秦遇耳邊有呼喊聲驟然響起，對於這群剛剛步入追夢路的少年來說，這樣的集體生活依舊分外美好，會為一點不足為道的事情感到觸動。
雖然他十分理解這群期待假期的人，但也不阻礙他想給高昀傑一巴掌讓他別喊了。
古別站在門口沒有跟進來，遠遠的看著楚秦遇身邊的高昀傑。
和楚秦遇對視上的剎那，他朝他眨眨眼。
像一種暗號，這麽多人裏藏著他們兩個人的秘密。
楚秦遇輕輕笑了。
林語欽離開沒多久，楚秦遇以“陪我回宿舍”為理由帶走了高昀傑。
江祈看著兩個人離開，默不作聲地壓腿。
他記得離開的不止他們兩人。
視線環顧一周，江祈落在了司停練習時長久在的位置上。
那裏空無一人。
……
“喝點什麽，咖啡可以嗎？”楚秦遇帶著高昀傑隨意找了間休息室，看著櫃臺上放著的各色投資品牌飲料，挑了含糖量最低的一瓶遞給高昀傑。
高昀傑整個人陷在沙發裏，接過咖啡時還有點懵。
“不是回宿舍嗎？”
楚秦遇沒回答他。
“昨天晚上真的只是做噩夢了嗎？”
高昀傑喝咖啡的動作僵住了。
“當然了，不然還能是什麽。”他訕笑一下，臉上寫滿了“我很心虛”。
楚秦遇右腿搭在左腿上，平平無奇的統一服飾被他穿出一種矜貴的感覺來。
“只有這一次機會，你確定你不說實話嗎？”
高昀傑很遲緩的眨了眨眼，似乎在考慮。
“我們同在屋檐下，危險不會越過你我的。”
對方遲疑了很久，才緊緊攥著飲料瓶身開了口。
“咱們宿舍……不太太平。”
“昨天晚上，我看到有個人影先是站在江祈床頭，一直盯著江祈看。他睡得很熟，然後那個人影的腦袋就越湊越近……”
楚秦遇安靜聽著，忽然打斷他：“什麽樣的人影？為什麽你不覺得那個人影是其他人？”
“那個東西沒有腳！”高昀傑情緒驟然激動起來，喊完也立刻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回覆呼吸間低下腦袋輕聲說：“不單單是沒有腳，他的下半身整個都是虛晃晃的。”
“我當時一動不敢動，那個人影忽然撤開，朝著司停去了。”
“那個東西一點都沒猶豫，動作特別快，我真的害怕司停也出事，就沒忍住喊出來了。”
“也？是什麽意思？”楚秦遇情緒收的很淡，無形間給予高昀傑一種壓迫感，讓他覺得不是在分享情報，而是在受審訊。
“我睡眠不太好，之前陳星翰在的時候，有天晚上我就看見有個人影在他床邊，那個角度我也看不太清，沒太在意。”
“但是從第二天開始，陳星翰就有點奇怪了。他平時很外向的一個人，那幾天就像傻了一樣，一直很呆，蔫了吧唧的。我和他說話他就說他要回家。”
高昀傑懊惱般撐著自己腦袋，有些洩氣道：“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麽樣了，如果是因為那個東西影響的話，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好了。”
楚秦遇保持著原來的姿勢，眼神輕輕一側落在高昀傑臉上。
那張臉上擺滿了苦大仇深，似乎在憂愁宿舍內藏著的那個東西該怎麽辦才好。
楚秦遇問：“沒和導演組說明這件事嗎？”
“當然沒有啦！宿舍內又沒有監控，而且只有我一個人看到了，說了也不會有人信的。”
“你沒有和江祈司停討論過這件事嗎？”
高昀傑似乎沒有想過這種設想，有點呆滯道：“……沒有。”
楚秦遇點點頭，隨即站起了身。像是逼問高昀傑的人和他全然無關系一樣，又變成了那個練習生楚秦遇。
“我回宿舍，你自己去練習室吧。”
他率先推門出去，沒看見高昀傑對他背影的凝視。
正在訓練時間，整個宿舍區都很安靜。
顯得楚秦遇的腳步聲一聲又一聲，回蕩在整個走廊。
他思考著高昀傑的話，漸漸停在了自己宿舍門前。
鬼依附於藏匿他的人，無論用什麽辦法什麽媒介，鬼跟隨的主體依舊是人。
所以還是要抓到那個人。
他伸手，把本就虛掩著的門徹底推開，面前露出一片大白的陽光。
同樣洩露出來的，還有被門遮擋住的細碎聲響。
衛生間的門立刻被關上，楚秦遇聽到鎖芯被挑動從而轉動的“哢噠”聲。
有人藏在這裏在做悄悄事。
楚秦遇不徐不急的站在衛生間門口，禮貌的敲了敲門。
裏面的人不肯應答。
司停緊緊攥著鑰匙圈上偽裝成裝飾的小刀，往衛生間角落裏縮了縮。
他不確定對方是誰，發現後又會做什麽舉措。
怎麽辦三個字協同著那道緩慢溫和的敲門聲如同催命鈴聲一樣吊在他的腦袋上，整個衛生間都回蕩著他砰砰砰的心跳聲。
門口沒了動靜，在司停以為僥幸獲得機會時，門鎖被強行破壞發出機械的摩擦聲，門體撞在墻上發出很重的聲音，繼而回彈回去。
一個人影背對光，收回踹爛門鎖的腿。
站在原地像是什麽都沒幹一樣無辜。
但對司停來說，不異於死神降臨。
“在幹嘛啊？怎麽不回話？”楚秦遇站在門口，貌似沒有要進來的意思。
對方像是受了驚的幼鳥，整個人蜷縮在角落裏警惕的盯著自己看。
“你要幹嘛？”司停強撐氣勢，瞪圓了眼睛反問。
“是在幹壞事嗎？”楚秦遇終於上前，決定動手。
他邁進一步，就聞到了一股分外清晰的血腥氣。
洗手池上扔著一個眼熟的護腕，是司停洗漱完都不忘了戴著的。
楚秦遇目光淡淡，撇了一眼道：“原來是找到兇手了啊。”
他看著司停忽然起身，舉著一把小巧的玩具刀對著自己威脅：“別過來！”
“你把你害人的東西交出來，我就不過去。”楚秦遇與司停隔了一步的距離，朝他伸出了手。
司停皺眉，有些自暴自棄道：“什麽東西，我沒有。讓開。”
他定了定心神，緩勁站直身子，想從楚秦遇身邊徑直路過——
一只手從後面扣住他的左肩，司停感覺到自己被人控著強行露出後背。
他下意識要把左手收回胸前，卻被對方的另一只手掐住了上臂。
整個人被迫露出了始終藏在身後的左手。
楚秦遇舉起那只手細細察看。
始終戴著護腕的地方要比其餘地方更白一點，顯得上面層次不齊的道子越發顯眼。
有的舊有的新，貌似是積年累月留下的傷疤。
楚秦遇盯著那些傷疤，語氣平平道：“為什麽要用血餵呢？未來的大明星身體上留這麽多傷疤，怎麽看影響都不好吧。”
短短一句話像是擊碎了司停身上的最後一層軟甲一樣，本就很瘦弱的人肩背驟然縮起，像是受了很大的打擊一樣。
“閉嘴！”
司停用力甩開楚秦遇的手，手腕上新的傷疤甩出一條血來，落在周遭的墻體，門上，留下新鮮的血液痕跡來。
“這是我的事情，我的身體。楚少爺還是管好自己。”
司停甩手離開，楚秦遇看著衛生間的墻面，還是讓人走了。
古別始終沒到，那枚楚秦遇留心貼上去的符紙也沒有出現。
他邁出步子，在衛生間裏兜兜轉轉繞了一圈，除了洗手臺上些許的紅色血水外，沒有任何其他的痕跡了。
隔了很久，楚秦遇才擡起手把水龍頭打開，讓那道血水順著排水口流逝，直到徹底消失。
他拿起那個護腕放到口袋裏，隨後擡腳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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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麽知道我要幹嘛啊，我有點尷尬我說，林老師你要不要喝杯牛奶。”
金蔔忞狠狠閉上了眼，右手作拳在左手掌心上錘了好幾下。
他一臉憤憤然道：“然後林語欽啪一下把門甩我臉上了！”
“我要鏟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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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秦遇用手擋住下半張臉，憋笑憋得很辛苦。
古別也想笑，但愧疚心占了上風，所以笑得很是委婉。
金蔔忞看著楚秦遇笑到一半撇開眼去看古別，頓時有種自己手拿兩張王牌，仔細一看是身份證和覆印件的感覺。
特助先生心都碎了，最後看向老板委婉道：“所以老板，可以算我工傷嗎？”
楚秦遇笑夠了，比了“OK”的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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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演那邊說封閉訓練到假期了，這周末會放兩天假。”他看看楚秦遇又看看古別，有種“接下來搞什麽事兒”的期待。
聞言，楚秦遇眉間一蹙。
如果在這個假期期間讓兇手離開，不可控因素未免太多。
他看向古別，和對方的視線落在了一起。
“那不然跟蹤吧，分開可是兇手搞小動作的好時機。”
“最後一天我們不一定能得出結果，而且嫌疑人不止一個，跟蹤盯著的話，起碼能夠確保我們知道他們有沒有搞小動作。”楚秦遇提出想法。
古別點點頭，一副受教了的模樣道：“所以我打算去跟著林語欽。就算他不是最終的兇手，鬼和人待久了也是會有影響的。”
楚秦遇皺皺眉。
顯然他屬意的嫌疑人選並不是林語欽。
金蔔忞默默收斂自己。
他只是工具人，在兩人意見相左時連大氣都不敢喘。
然而你不來就山，山自來就你。
楚秦遇目光一甩，落到他身上。
“你說呢？小金。”
金蔔忞仿佛聽到了惡魔的低語，聽到了年終獎對他的告別。
“我覺得老板你說的對！”
他閉著眼大喊一聲。
楚秦遇滿意的點點頭。
兩雙眼睛同時落回古別身上。
但顯然少數服從多數的原則在古別身上沒有效果。
他說：“那我自己去盯林語欽。”
活爹呀。
金蔔忞看著楚秦遇的臉色一下沈下來，但似乎不是在生氣。
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古別身上，似乎是在想如何講能夠讓這個有點固執性子的人選擇放棄，但他們都明白古別這麽說不會是在開玩笑。
所以最後服軟的還是楚秦遇。
他問：“你自己一個人可以嗎？”
金蔔忞似乎聽到一聲不那麽沈的嘆息。
古別點點頭。
他對自己的實力很有信心。
楚秦遇跟著點點頭，道：“現在我們的嫌疑人只剩下司停和江祈了，我更傾向於司停，所以小金你……”
“好的！江祈那裏我去！”
楚秦遇沒想到這小助理還挺勤於工作，連小假期都願意跟著。
他被堵了話頭，頓了一下，道：“你回去找楚道晚，和警方對接。”
金蔔忞楞了一下，才清楚自己暫時被脫離“抓鬼小分隊”，要出去尋求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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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中午，不少人已經知曉了這周末會放假的消息，各個練習室都展現出前所未有的生命力。
連埋頭苦練的司停都少了點之前的拼勁和苦大仇深。
更別提高昀傑這種撒手沒的。
“這兩天你們都幹點兒啥去啊？”導師剛走開，高昀傑就開始和旁邊的人大聲密謀。
“你出去玩…你回家哎喲我真羨慕你們這幫本地的誒……你沒事兒幹吶……”
他有些過於興奮了，逢人就要拉住講兩句，楚秦遇甚至覺得現在旁邊路過只狗都得被他摸禿了才能走。
很快他張揚的動作就被人逮捕了。
林語欽站在門前，面無表情的隔著人群和高昀傑對視。
高昀傑：“emmm……”
他怯懦了一下，然後非常給勁的問：“導師，你假期怎麽安排呀？”
簡直是明目張膽的試探了。
替高昀傑默哀的眾人：“……”
既然如此，那就放個耳朵吧。
林語欽看著一眾少年都假裝低頭忙自己的，實則眼神都在悄悄往自己身邊瞥，還是沒憋住嚴師模樣輕輕笑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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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導師因為不用帶我們了都高興笑了。”
“……”林語欽無語了。
楚秦遇頭低的更低了。
林語欽走進來，環視一圈，叮囑了幾句好好訓練，還順便指導了一二。
臨走前他在門口停頓片刻，然後道：“明後天休息，周日下午六點集合。”
楚秦遇耳邊有呼喊聲驟然響起，對於這群剛剛步入追夢路的少年來說，這樣的集體生活依舊分外美好，會為一點不足為道的事情感到觸動。
雖然他十分理解這群期待假期的人，但也不阻礙他想給高昀傑一巴掌讓他別喊了。
古別站在門口沒有跟進來，遠遠的看著楚秦遇身邊的高昀傑。
和楚秦遇對視上的剎那，他朝他眨眨眼。
像一種暗號，這麽多人裏藏著他們兩個人的秘密。
楚秦遇輕輕笑了。
林語欽離開沒多久，楚秦遇以“陪我回宿舍”為理由帶走了高昀傑。
江祈看著兩個人離開，默不作聲地壓腿。
他記得離開的不止他們兩人。
視線環顧一周，江祈落在了司停練習時長久在的位置上。
那裏空無一人。
……
“喝點什麽，咖啡可以嗎？”楚秦遇帶著高昀傑隨意找了間休息室，看著櫃臺上放著的各色投資品牌飲料，挑了含糖量最低的一瓶遞給高昀傑。
高昀傑整個人陷在沙發裏，接過咖啡時還有點懵。
“不是回宿舍嗎？”
楚秦遇沒回答他。
“昨天晚上真的只是做噩夢了嗎？”
高昀傑喝咖啡的動作僵住了。
“當然了，不然還能是什麽。”他訕笑一下，臉上寫滿了“我很心虛”。
楚秦遇右腿搭在左腿上，平平無奇的統一服飾被他穿出一種矜貴的感覺來。
“只有這一次機會，你確定你不說實話嗎？”
高昀傑很遲緩的眨了眨眼，似乎在考慮。
“我們同在屋檐下，危險不會越過你我的。”
對方遲疑了很久，才緊緊攥著飲料瓶身開了口。
“咱們宿舍……不太太平。”
“昨天晚上，我看到有個人影先是站在江祈床頭，一直盯著江祈看。他睡得很熟，然後那個人影的腦袋就越湊越近……”
楚秦遇安靜聽著，忽然打斷他：“什麽樣的人影？為什麽你不覺得那個人影是其他人？”
“那個東西沒有腳！”高昀傑情緒驟然激動起來，喊完也立刻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回覆呼吸間低下腦袋輕聲說：“不單單是沒有腳，他的下半身整個都是虛晃晃的。”
“我當時一動不敢動，那個人影忽然撤開，朝著司停去了。”
“那個東西一點都沒猶豫，動作特別快，我真的害怕司停也出事，就沒忍住喊出來了。”
“也？是什麽意思？”楚秦遇情緒收的很淡，無形間給予高昀傑一種壓迫感，讓他覺得不是在分享情報，而是在受審訊。
“我睡眠不太好，之前陳星翰在的時候，有天晚上我就看見有個人影在他床邊，那個角度我也看不太清，沒太在意。”
“但是從第二天開始，陳星翰就有點奇怪了。他平時很外向的一個人，那幾天就像傻了一樣，一直很呆，蔫了吧唧的。我和他說話他就說他要回家。”
高昀傑懊惱般撐著自己腦袋，有些洩氣道：“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麽樣了，如果是因為那個東西影響的話，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好了。”
楚秦遇保持著原來的姿勢，眼神輕輕一側落在高昀傑臉上。
那張臉上擺滿了苦大仇深，似乎在憂愁宿舍內藏著的那個東西該怎麽辦才好。
楚秦遇問：“沒和導演組說明這件事嗎？”
“當然沒有啦！宿舍內又沒有監控，而且只有我一個人看到了，說了也不會有人信的。”
“你沒有和江祈司停討論過這件事嗎？”
高昀傑似乎沒有想過這種設想，有點呆滯道：“……沒有。”
楚秦遇點點頭，隨即站起了身。像是逼問高昀傑的人和他全然無關系一樣，又變成了那個練習生楚秦遇。
“我回宿舍，你自己去練習室吧。”
他率先推門出去，沒看見高昀傑對他背影的凝視。
正在訓練時間，整個宿舍區都很安靜。
顯得楚秦遇的腳步聲一聲又一聲，回蕩在整個走廊。
他思考著高昀傑的話，漸漸停在了自己宿舍門前。
鬼依附於藏匿他的人，無論用什麽辦法什麽媒介，鬼跟隨的主體依舊是人。
所以還是要抓到那個人。
他伸手，把本就虛掩著的門徹底推開，面前露出一片大白的陽光。
同樣洩露出來的，還有被門遮擋住的細碎聲響。
衛生間的門立刻被關上，楚秦遇聽到鎖芯被挑動從而轉動的“哢噠”聲。
有人藏在這裏在做悄悄事。
楚秦遇不徐不急的站在衛生間門口，禮貌的敲了敲門。
裏面的人不肯應答。
司停緊緊攥著鑰匙圈上偽裝成裝飾的小刀，往衛生間角落裏縮了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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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口沒了動靜，在司停以為僥幸獲得機會時，門鎖被強行破壞發出機械的摩擦聲，門體撞在墻上發出很重的聲音，繼而回彈回去。
一個人影背對光，收回踹爛門鎖的腿。
站在原地像是什麽都沒幹一樣無辜。
但對司停來說，不異於死神降臨。
“在幹嘛啊？怎麽不回話？”楚秦遇站在門口，貌似沒有要進來的意思。
對方像是受了驚的幼鳥，整個人蜷縮在角落裏警惕的盯著自己看。
“你要幹嘛？”司停強撐氣勢，瞪圓了眼睛反問。
“是在幹壞事嗎？”楚秦遇終於上前，決定動手。
他邁進一步，就聞到了一股分外清晰的血腥氣。
洗手池上扔著一個眼熟的護腕，是司停洗漱完都不忘了戴著的。
楚秦遇目光淡淡，撇了一眼道：“原來是找到兇手了啊。”
他看著司停忽然起身，舉著一把小巧的玩具刀對著自己威脅：“別過來！”
“你把你害人的東西交出來，我就不過去。”楚秦遇與司停隔了一步的距離，朝他伸出了手。
司停皺眉，有些自暴自棄道：“什麽東西，我沒有。讓開。”
他定了定心神，緩勁站直身子，想從楚秦遇身邊徑直路過——
一只手從後面扣住他的左肩，司停感覺到自己被人控著強行露出後背。
他下意識要把左手收回胸前，卻被對方的另一只手掐住了上臂。
整個人被迫露出了始終藏在身後的左手。
楚秦遇舉起那只手細細察看。
始終戴著護腕的地方要比其餘地方更白一點，顯得上面層次不齊的道子越發顯眼。
有的舊有的新，貌似是積年累月留下的傷疤。
楚秦遇盯著那些傷疤，語氣平平道：“為什麽要用血餵呢？未來的大明星身體上留這麽多傷疤，怎麽看影響都不好吧。”
短短一句話像是擊碎了司停身上的最後一層軟甲一樣，本就很瘦弱的人肩背驟然縮起，像是受了很大的打擊一樣。
“閉嘴！”
司停用力甩開楚秦遇的手，手腕上新的傷疤甩出一條血來，落在周遭的墻體，門上，留下新鮮的血液痕跡來。
“這是我的事情，我的身體。楚少爺還是管好自己。”
司停甩手離開，楚秦遇看著衛生間的墻面，還是讓人走了。
古別始終沒到，那枚楚秦遇留心貼上去的符紙也沒有出現。
他邁出步子，在衛生間裏兜兜轉轉繞了一圈，除了洗手臺上些許的紅色血水外，沒有任何其他的痕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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